武三思稍稍平静了些,语气中仍有不甘:“我不是不明白,峰回路转,这天下迟早还是要回到李家手中,可是我既然有机会,就要放手一搏。”
“你想做什么?”婉儿觉察到他心底似有惊涛,追问道,“切不可冲动!”
武三思看似陷入癫狂,一脸不屑道:“要不你立马回宫,也对宫里那个至高无上的老女人汇报,就说自己的男人意图谋逆——你做这样的事情该是轻车熟路。”
这话无异于在婉儿心头的伤口上撒盐,陈年的伤痛起来依然撕心裂肺。
见婉儿不言语,武三思继续说着可以伤害她的话:“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宫人皆知你我之间的关系,李显回来后,他们李家又会怎样看你?你的苦心早已付诸流水,没人会给予你尊荣……我有一个趣闻,说来逗你一乐,那皇嗣李旦第三子李隆基,只要提到你,总是以‘妖妇’指代,他可是连你的名字都不愿说啊……我还听闻当年李显喜欢过你,时过境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对男人,你有你的一套,而你我已是恩断义绝,各攀高枝吧!我会看着你,是否依然在人群里熠熠生辉?”
婉儿没去回击她,虽然她有能力令他抓狂,可仍旧选择了忍耐,她对武三思有亏欠,只要他的怒火能减轻,她能忍便忍。
“三思,这已成事实,你必须慢慢接受,不要再多想,更不要昏头,否则并不是玉石俱焚的后果,而是你一人的万劫不复。当务之急,你要去思考的,是庐陵王回宫之后该如何保全目前已经拥有的一切,我相信,你能想出办法,你也能做到。无论如何,你我相识一场,我希望你好好的。”婉儿的话说得又平又慢,像是有着抚慰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