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和狍哥等人潜进卧室的时候,小七立刻醒了,初冬的夜,黑色渐渐深长,几条黑影在暗中也不过是更添了浓重的黑。
小七“啪”地按亮了灯。
几个人一惊,回头就见小七衣服穿得好端端的,正坐着看他们。黑背有点儿窘,却也不慌张,说:“吵到你了。”
小七冷冷地看着他们不说话,黑背被她盯得不自在起来,告诉她,老板娘已经安排了船,送他们出去透透气。
“老板娘的船必须在夜里开?”小七问。
黑背说白天太招摇,老板出事以后,海市也颇不平静,能避点儿风头就避点儿风头。他一边说着,另一边狍哥已把小冷扶了起来,小冷双眼似睁似闭,是睡是醒都不清楚。
护工李游在一边帮着整理打点小冷的衣物,他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
阮姐这时上了楼,她也是衣着整齐,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小冷的头顶:“乖,阿妈这次不能陪你去,你自己好好玩儿。”她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那手指一路向下,捏住小冷的下巴,重重一甩,小冷的脸就被她甩得偏到了一边去。
阮姐又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缓缓浇在小冷的头顶上。
室内每个人都似乎打了个冷战。
冰凉的水流顺着小冷高峭的眉骨分流而下,他的眼随之闭了闭,脸颊因冰冷的刺激而有些抽动,水流滴答地流到了他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