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琳再次发话了。
“爸爸,你这纯粹是乱说。问题从头到尾就是麻麻杜克顾虑重重、心高气傲,觉得除非有了钱,否则决不肯跟我求婚。我都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毛病。后来你答应买下扎福诺公馆,五分钟之后,他就跑过来跟我求婚了。你要是不打算买公馆,那就不该轻易开口,而且我也不懂你有什么道理不买。”
“我当初打算买,是看着格洛索普的面子,”斯托克回答,“现在我对那位老兄改变了想法,让我讨他欢心?就算是买花生摊,我也不干。”
我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格洛索普人不错的,我喜欢他。”
“没人跟你抢。”
“我对他心生好感,还是从他昨天晚上痛殴小西伯里开始的。我看这就证明他三观正确。”
斯托克瞪圆了左眼。这会儿他右眼闭着,如同夜幕下憔悴的花朵。我不由自主地佩服起布林克利,那家伙准是个神射手,才能正中目标。话说用土豆远程打中某人的眼睛可并非易事。我之所以清楚,是因为亲自试过。由于土豆的特点——形状不规则,又不少芽儿,因此瞄准很费工夫。
“你说什么?格洛索普揍了那小子一顿?”
“听说毫不手软。”
“哟,该死!”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那种电影,就是讲某个硬心肠的家伙偶然听到幼时坐在母亲膝头学的那首老歌,接着来一个面部特写,然后还没等你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痛改前非,跑去到处行善了。我总觉得这种转变有点突兀,不过请大家相信我,这种霎时间心软的情况现实里是有的。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斯托克就上演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