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麦克菲尔久久不能入睡,他听到传教士上楼时,看了看自己的表,已是深夜两点了。即便这么晚了,传教士也没有马上上床,透过分隔他们两间房的隔板,他听见传教士在大声地祷告,他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当医生看到传教士时,不禁为他的神态大吃一惊。他比往常的面色更加苍白,一脸的倦容,但眼里却喷出欲火,好像内心充满着不能自制的欢乐。
“我要你立刻去看看赛迪,”传教士说,“我想她的肉体不会好起来,但是她的灵魂——她的灵魂却开始升华了。”
医生心情郁闷且不安。
“昨天晚上你在她那儿待到很晚。”他说。
“对,我一要离开,她就受不了。”
“可你看起来快活得像个痴汉。”医生烦躁地说。
戴维森流露出一副身心陶醉的神态。
“一种至高无上的宽恕已经托付给我了。昨天晚上,我受到恩赐,使一个迷失的灵魂重新回到基督仁慈的怀抱里。”
汤普森整日靠在摇椅里,床不铺、屋不整,甚至都懒得穿着打扮,只披了一件肮脏的晨衣,头发慵懒地打了一个髻。她用湿手巾擦了一下脸,但是脸上水肿,泪痕犹在,显得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