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成了一个完全的彻底的纯粹的女人。
这一个女人缓缓地转过身,像轻盈的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推开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走到小厅的长沙发前,怀着重新开始燃烧的渴望去接近那一个男人。
然而沙发上并没有一个男人。
她开了灯。
沙发上确实并没有一个男人,仅有一只被男人的头枕过的枕头。
她推开了厕所的门——也没有……
她推开了洗漱间的门——也没有……
她久久地望着那长沙发怔愣,无比的困惑,无比的迷乱,忘记了自己赤身裸体……
这个女人的幽灵不知该回归到哪儿去……
9
第二天早晨,律师事务所党支部书记兼办公室主任,像以往一样,衣着朴素,表情格外庄重地站在霞飞路马路左侧人行道第三根水泥电线杆下等候班车,手中仍拎着昨天那个旧布拎兜。
“包子!新出笼的热包子!皮儿薄馅儿大的包子!”
马路对面,那个卖包子的小伙子正起劲地叫卖。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买的那些破皮儿露馅儿的包子还在拎兜里。她气昂昂地跨过马路,直奔那个卖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