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头柜上摸起手表看了看,四点过五分,还有两个小时可接着睡。听听儿子的呼吸非常之均匀,以为儿子又睡过去了,却不料儿子再次说:“爸,其实你们大可不必……”
显然非是梦话。
他一时仿佛被粘在床上了,动不得了。半天,才细语悄声地问:“儿子,我和你妈……大可不必怎么呀?”
那份儿心虚,如同他和妻子加入黑社会而被儿子有所觉察了。
“你们的心理完全可以放轻松点儿,大可不必把我的存在当成一回事儿。”
儿子的口吻听来无比郑重。
他一阵怔。又半天,以其昏昏却企图使人昭昭地说:“那我们可做不到啊!儿子,你对我和你妈很重要……”
他向儿子翻过身去,靠拢过去,隔被将一条手臂搭在儿子身上。
他又说:“你的存在非常重要。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哪能不把你的存在当成一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