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自弃,只是失望罢了。我并非像副司说的那般冷血。”梁平道,“我离开朔方军,离开八殿下麾下,早已背负了叛徒的名声,我并非不在意;听见旁人的议论,亦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但我已经没有了后路,八殿下亦不能再原谅我,所以此事不成,并非只是辜负了太子那般简单,更是辜负了我自己。”
晚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她吩咐卫忠先去准备诸事,着手替梁平调了五日的药膏,装在纸包里,让他随身携带在身上。
梁平看她没有说话的兴致,也起身更衣。
眼看他起的艰难,晚云给他搭了把手,不紧不慢道:“我倒觉得,八殿下虽性子怪异举止荒诞,但却有一颗悲悯之心。想当年他曾与封家二郎争一小倌,闹得满城风雨,理由不过是怜悯人家的身世。再如,三年前太子挟持了朔方军伐高昌,左将军郑琼转投太子麾下,后来不也被八殿下原谅了?故而刺史大可想开些,你并非毫无退路。再说前路,西海国依旧是圣上心头大患,你此番并无损兵折将,东山再起尚且未知,有甚好沮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