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隆斯基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自己的爱情,但是知道他全知道,而且对这恋爱有正确的理解,他很高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一点。
“哦,是的!”他听到伏隆斯基在特维尔斯基家的时候这样说。他的黑眼睛熠熠发光,他捋着左边的胡子,依照他的坏习惯,开始把它塞进嘴里。
“哦,你昨天干了什么?赢了吗?”伏隆斯基问。
“赢了八千,但是有三千不能算数,他不见得会给。”
“那么你在我身上输掉也不在意吧。”伏隆斯基笑着说。(亚什温在这次赛马中在伏隆斯基身上下了一大笔赌注。)
“我绝对不会输。只有马霍京有点危险性。”
接着话题便转移到今天赛马的预测上,伏隆斯基此刻只能想到这件事。
“走吧,我已经吃好了。”伏隆斯基说着,站起身来,他向门口走去。亚什温也站了起来,伸直了他的长腿和长背。
“我吃饭还嫌早,但是我得喝点酒。我马上就来。喂,酒!”他大声叫道,喊口令时数这声音叫得最响,喊得玻璃窗都震动了,“不要了,”他立刻又叫了一声,“你要回家,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他和伏隆斯基一同走了出去。
二十
伏隆斯基寄宿在一所宽敞清洁、用板壁隔成两间的芬兰式小屋里。彼得里茨基在营地里和他住在一起。伏隆斯基和亚什温走进小屋的时候,彼得里茨基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