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虽然各家的理解不一,但大多是哲学思想与文学、诗意相结合,富有一种超功利的高远境界,对比今天这种“异化了的”时代而言,未尝不可以对我们产生一种马克思所说的古希腊艺术、史诗所留给今人的魅力。古希腊艺术、史诗所赖以产生的社会基础已经消失了,它不可能与后来的铁道、电报等先进技术“并存”;古希腊人的意识与现代意识相比,他们不过是儿童,而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儿童的天真不使成年人感到愉快吗?“他自己不该努力在一个更高的阶梯上把儿童的真实再现出来吗?在每一个时代,它固有的性格不是以其纯真性又活跃在儿童的天性中吗?为什么历史上的人类童年时代,在它发展得最完美的地方,不该作为永不复返的阶段而显示出永久的魅力呢?”[6]根据马克思对古希腊艺术包括史诗所讲的同样的道理,当今的中国人为什么不可以体会到中国传统的富有诗意的天人合一的思想产生的魅力呢?为什么不可以对这种思想的天真感到愉悦呢?尽管这种思想所赖以产生的社会条件“永不复返”,尽管这种思想不能同我们今天的生产技术“并存”。马克思特别爱好古希腊文化,只认为“希腊人是正常的儿童”,而许多其他古代民族则被他归属于“粗野的儿童”或“早熟的儿童”。马克思显然不熟悉中国的思想文化瑰宝,但我们中国人应该深深懂得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魅力。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已经过时了,我们决不能把它搬到今天“拯救危机”,但它“仍然能够给我们以艺术享受”[7],我们可以从中受到启发,而不应该蔑视它。毕加索的大胆创新与他从古希腊艺术中吸取营养显然并不矛盾。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既是哲学,又具有诗意的特点,它应该是可以与古希腊艺术包括史诗相类比的。处今日市场经济繁荣之际,我们若能于“主体—客体”式的功利追求之余,读一读老子的《道德经》、庄子的《齐物论》、《秋水篇》,体会一下“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物物而不物于物”之类的诗意哲理,难道不可以像念古希腊的史诗一样从中得到某种愉悦、陶冶和启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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