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不上什么民族，他们是民族之外的人。”彼得自信地说，而且还气势汹汹，“他们是绕过了上帝生下来的，活着也绕过上帝……”
格里戈里听了容光焕发，更有了生气。
“管它是不是这样，反正我就喜欢纯正的民族。也就是俄罗斯人，他们的眼神堂堂正正，直直率率！我也不喜欢犹太人，我想不通，上帝干吗要把这些民族创造出来！这样的安排太深奥了……”
泥瓦匠板着脸做了补充：“不但深奥，还有不少是过了头了……”
奥西普仔细地听着他们交谈，他也插了嘴，口气挺刻薄的：“过头的事是有，你们这番话就说过了头！我说你们，该打！该抽你们一顿！”
奥西普自有其观点，可就是看不出，他支持的是哪一方，反对的又是哪一方，有时候让人觉得，他无所谓，谁的想法都同意。但经常看到他讨厌所有的人，他把别人都看成是没脑子的，对彼得、格里戈里和叶菲莫夫说：“你们哪，都是猪崽子……”
他们听了笑了起来，只是笑得不那么痛快，显得挺勉强的，但毕竟笑了。
东家每天给我的饭费是五戈比，这点钱太少，我常常吃不饱，工人见了常请我跟他们一起吃早饭和晚饭，这几个包工头也请我上酒馆喝茶。我欣然应邀。我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听他们侃侃而谈，听他们讲千奇百怪的故事。我给他们讲了我读过的有关宗教方面书籍中的许多内容，他们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