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羊被羊倌每天赶到一个单畜栏里喂养,长成其他羊的两倍,这群羊一定把它当成天才。就是这只羊每天不在普通栏而是到特殊栏吃燕麦,就是这只羊长得膘肥体壮又被屠宰,这应该是天才与一系列不寻常的偶然的奇异组合。
但只要这些羊不再认为它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为了实现羊的目的,只要想到这一切可能还有其不能理解的目的,它们马上就会看到那只被养肥的羊身上所发生事情的统一性与连贯性。即便不知道为了何种目的要养肥,至少它们明白,这只羊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绝非偶然,这样,偶然和天才的概念都不为它们需要了。
只要抛开眼前的容易理解的目的,并且承认我们不能实现的终极目的,我们就能看到历史人物生命的连贯性与合理性,就会弄明白他们与普通人行为不同的原因,偶然或天才的字眼也就不为我们需要了。
只要我们坦承不了解欧洲各民族骚动的目的,仅仅认定从法国波及意大利、非洲、普鲁士、奥地利、西班牙、俄罗斯的屠杀的事实,认定从西向东和由东至西的运动是这些事件的本质和目的,那我们不仅不需要研究拿破仑和亚历山大个性中的特质与天才,而且不能把他们想象为与所有其余的人有什么不同,不仅不需要用小事的偶然来解释他们怎么成为伟大人物,而且会看到,这些小事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