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橙只认出,肖姣用手指蘸着泪水,在写字台上反复书写的两个字是——命运!
江涛拍打着船身,发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响声。
古仕光不在意我们这边的儿戏,他眯着眼睛,就着浪涛的节拍,小声地唱着船工号子。
船主在后舱的柴油机旁,一只手扶着舵把,另一只手顺着衣领里向后伸到背上挠痒,有些歪斜的嘴角眼角,挂着不少惬意。作为帮手的那个女人,从一只塑料桶里取出一件织了半截的毛衣,坐在船头上摆弄起来。可能是针法有错,她咝咝地将织上去的毛线一把一把地扯散。
肖橙坐在我身边,假模假样地看着练习册,眼角却一直睃着江里。船过中流后,他见我们都没说什么,索性站起来向四周张望,然后对我说,他有很长时间没到江上来了,而他姐姐,每星期要在这江上来回过几趟。
突然,古仕光不哼船工号子了,他一拍大腿,先骂了句粗话,然后才说:“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了!”
古仕光的船工号子一停,从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传来船主的歌声。细一听,竟是《迟来的爱》,飞入耳朵的那一句是:伤痛的心一片空白。古仕光烦躁起来,他用力跺了一下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