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放任自流,任由思念泛滥成灾。
记得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天,孤儿院的蝉鸣变得格外聒噪。
炎炎盛夏,苏远声捧着一盆刚发芽的水仙幼苗,笑意盈盈地出现在韦清面前。
他问她:“你听过关于水仙花的神话么?”
韦清摇头,他便耐着性子,将纳西索斯的故事讲给她听,末了,还对不忘了升华主题:“水仙的花语是‘自恋’,清儿,我把它送给你,是希望你能学会爱自己。”
她收下礼物,在纸上写:谢谢你的水仙花,只是可惜,我也许会让你失望。
“不会失望。”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笑容温暖而安宁。
“其实我知道,你是会讲话的。”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和她谈论这个令人避讳的话题,“等有一天,你终于相信自己会被人喜欢,那时候你就会开口讲话了,对么?”
韦清不搭腔,他就继续说下去:“清儿,我愿意等到那一天。答应我,你会很努力的。”
她定定地望着他,像是中了什么温柔的蛊,竟开始为之前的沉默感到懊恼。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自闭多年的韦清终于有了一股韧劲和冲动。她想要从自我封闭的树洞里钻出来,勇敢地看一看这个世界。
其实苏远声说得一点都没错,她不仅不会让他失望,反而还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他无声的鼓励下,她很努力、很努力地,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两个字:“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