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你爱她罢。”
他简直没有话,昏昏地向房外退出去。他站在她底大门外,大地漆黑地。他一时不知道要投向那里去,似无路可走的样子。仰头看一看天上的大熊星,好像大熊星在发怒道,
“人类是节外生枝,枝外又生节的——永远弄不清楚。”
二十
他回到校里,看见一队教师聚集在会客室内谈话。他们很起劲地说,又跟着高声的笑,好像他们都是些无牵挂的自由人。他为的要解除他自己底忧念,就向他们走近去。可是他们仍旧谈笑自若,而他总说不出一句话,好像他们是一桶水,他自己是一滴油,终究溶化不拢去。没有一息,陶慕侃跟着进来。他似来找萧涧秋的,可是他却非常不满意地向大众说起话来:
“事情是非常希奇的,可是我终在闷葫芦里,莫明其妙。萧先生是讲独身主义的,听说现在要结婚了。我底妹妹是讲恋爱的,今夜却突然要独身主义了!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