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一惊,这样的瞒天过海,除了秦桧,谁还能做得出来?王君华死不足惜,秦桧倒真的无牵无挂,反正他早就希望王君华死了.
“四太子,我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带走文龙,他跟着你更好……”
这次,是金兀术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微微有了怒意:“花溶,你这算什么?扔下儿子不管了?”
她十分冷静:“能力有限,管不了只好不管了.”
“文龙给我,”他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那岳鹏举的儿子呢?也给我?”
她的嘴角牵起一丝愤怒,声音微微颤抖:“四太子,你没经历过那样的仇恨,所以,你有资格嘲笑我.是,我的确对不起我的儿子,对不起鹏举,你以为我就不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你以为我就天生喜欢去送死去血流成河?”她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可是,若不杀掉秦桧,我这一生,一天都不会安宁……”
“那你就该告诉你的儿子,让他牢记仇恨.父仇子报,天经地义.”
她嘴唇微微发抖,那件衣服也在微微颤抖,仿佛贴不住身子,随时会掉下来.如他所说,古往今来,冤死者无数,几人能报仇雪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我不努力,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结果.可是,我不愿意让儿子再飞蛾扑火.”
金兀术再也无法逼下去,长叹一声,从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这个女人的可怜——他觉得奇怪,以前自己怎会常常错觉她是个男人呢?他深切地凝视着她,良久才说:“花溶,我不是嘲笑你,我是不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