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来看,还算健康。”周聿白笑容温润地说。
气氛轻松,儿时相处的细节连带着苏醒,惯性使然,周聿白几乎要捏上苏禾明媚的侧脸,却在指尖差点触到她的耳畔时,又堪堪停住。
“又想干嘛?”感受到停驻的视线,苏禾偏头回看,想起小时候婴儿肥时期,她总被捏脸便遮住脸颊,“别想偷袭我。”
“幼不幼稚。”被戳中心事的周聿白小声嘟囔一句,随后竟然放倒座椅,失重般地陷进去闭目养神。
苏禾手肘抵着方向盘,撑住下颌,又问道,“刚下手术?”
周聿白摘下眼镜,乌青的眼圈失去遮挡,他的疲态更加明显。他揉了揉太阳穴,又重新戴好眼镜,“现在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语气不好了?”
他明亮的眸色有些黯淡,但笑容依旧温和。看到苏禾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又抬起小臂,拍了拍她的头顶,“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这一下没落在实处,只是轻轻触到了头发。苏禾知道自己发脾气的样子,因为不喜欢与苏校长相似的攻击性,所以每次情绪风暴席卷而来,她都会陷入忍耐和宣泄的割裂感中。
也许工作场合,她还会用理智提醒自己控制,但是面对熟悉的人,用理智操纵情感只会越发汹涌。
生活在独生子女的年代,他们的父母都在事业单位工作,编制就是紧箍咒,所有政策都必须严格执行。所以周聿白对于苏禾来说,很多人称他们为青梅竹马,她更觉得他像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少了一点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