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一位美术家呀!”那秀眼鸟先开口说。
“否,否,”接着说的是一只莺鸟,“这那里会是美术家,你不看见他裤子上的徽带吗?照我来看,十之八九,还是一位贵族哩。”
“十之八九,是一位贵族哩。”那莺鸟把自己的主张,重新复述了一遍。
“也不是美术家,也不是贵族,”一只老黄莺抢着来打断他们俩的辩论,他曾经在那知事衙门的花园里,足足唱了一个春天的歌……“只有我知道,这是一个县知事呀。”
这时那些细微的语声,不知不觉地渐渐地放纵起来了。
“这原来是一个县知事!这原来是一个县知事!”
一会儿,那紫堇花发问道:
“他可含有什么恶意?”
“一点儿也没有。”那老黄莺儿接着答复。于是那些鸟儿们,重新一个个地,去恢复他的唱歌;那些泉儿们,照常在草地上,汩汩地流,那些紫堇花们,也依旧放着胆去发他们的香气;好像那知事先生们没有在那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