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始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原先走过的道路上。她来的时候,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确信,她一生中的一个危机正在逼近。显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危机,她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只有回到那个艰苦的农场,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直到她再次鼓足勇气去上牧师住宅的时候。在这一趟归途中,她不甘心埋没自身的美丽,所以揭掉了面纱,仿佛她要让整个世界看一看,她至少具有默茜·钱特所不具有的容颜。但她一边揭着面纱,一面难过地摇着头。“这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她说,“没人爱这副容颜,没人看到这副容颜。像我这样被抛弃的人,谁还顾及我的容貌呢?”
她的回程与其说一直前进,不如说随意飘荡。她没有生气,没有目的,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走到又长又沉闷的本维尔大道上的时候,她开始感到疲倦了,因而她常常靠在栅栏门上,或者歇在里程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