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马半农怪叫一声顿时趴在地上胡乱打滚儿,其余三人一愣神的功夫又挨着个儿的被陈玉楼?了嘴巴、鼻子和眼睛。
“哼,书生以笔杀人,当如是!”陈玉楼随手将毛笔丢入溪水,又拾起溪边的砚台,看着满地打滚儿的四个人,放声道。
《诗·豳风》中有言:“七月流火。”乃是指暑气渐退,天气转凉之时,此间天色长短已经开始逐渐有所变化,却还不甚明显,陈玉楼便没有挑灯点烛,只是将桌案移到窗边,借着尚且通明的霞光读起书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朗朗书声上口,细微的霞光如同洒落满地的金碎,将这间小屋也镀成了淡淡的金色。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一只花狸猫似的小兽静静俯卧在陈玉楼的梁上,它的头颅要比一般狸猫大出一圈,而且带着几分特殊的英气,毛绒绒的修长尾巴垂在梁下,不时打着秋千,一对如青玉般清澄的眸子带着缕缕好奇之色,悄然观察着梁下窗边捧书而读的陈玉楼。
“吱吱——”
小狸猫的左耳中忽然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吱叫声,随即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雪白瓷花鼠从它耳中不慎掉落下去,小老鼠见风而长,等落到陈玉楼书案上时已经足有常人巴掌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