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犹太人本来站在泼费士伽背后,看见自己的“恩人”陡然露出愤怒而撒野的面目,便打算走开。但是契尔特普-汗诺夫跳了两跳,追到了他,仿佛老虎似的掐住他的喉管。
“啊!来取钱吗?来取钱吗?”他发喘着说起来,仿佛不是掐犹太人,却是掐自己似的,“晚上偷去了,白天来取钱吗?啊?啊?”
“等下,大人……”犹太人呻吟起来。
“你说,我的马在哪里?你把他弄到哪里去啦?给谁了?你说,说,说!”犹太人已经不能呻吟了,在他发蓝的脸上没有了恐惧的神情。手儿垂下去了,他的全身被契尔特普-汗诺夫愤怒地摇着,前后摇晃起来,仿佛芦草一样。
“钱我都给你,我完全还给你,还到最末的一戈比!”契尔特普-汗诺夫喊起来了,“不过我要掐死你,仿佛掐死最后的小鸡一般,如果你不告诉我……”
“老爷,你快掐死他了。”哥萨克人泼费士伽小声地说。
契尔特普-汗诺夫这才醒过来。
他把犹太人的脖子放开了,那个犹太人跌在地板上。契尔特普-汗诺夫把他扶起来,放在凳子上面,往喉咙里灌下一杯烧酒,使他回过气来。等他一清醒,他就同他谈起话来,才晓得犹太人对马利克-阿得尔的事情并不知道什么。并且那匹马是他自己为“敬爱的潘特雷·埃利耶契”买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它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