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鳞忙碌地变换着角色和姿态,像是技艺高超的默剧演员。
尽管我早已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当它发生时我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巴鳞抱住了我,就像当年父亲抱住他那样,双臂紧紧地包裹着我,头深埋在我的肩窝里。我闻见了那阵熟悉的腥味,如同大海,还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衣领流入脖颈,像一条被日光晒得滚烫的河流。
我呆了片刻,思考该如何反应。
随后,我放弃了思考,任由自己的身体展开,回以热烈拥抱,就像对待一个老朋友,就像对待父亲。
我知道,这个拥抱我亏欠了太久,无论是对谁。我猜我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
在《孤儿》的结尾,执行“针刺实验”的组织领导人悲哀地发现,假使他们伤害的是外星伪装者,那么他们的至亲,也就是真正的人类,其镜像神经系统也无法被正常激活。
因为人类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一个无法对异族产生同理心的物种,就像那些伪装者。
幸好,这只是一篇科幻小说。
“我们应该试着替他着想。”我对欧阳说。
“他?”我的导师反应了三秒钟,突然回过神来,“谁?那个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