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四公公……救她,我能有什么法子呢?”陈德隆完全像小孩子似的。
“我们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啦!”关胡子说,抹去了胡子上挂着的一个汗珠,“没有办法我们还来找你吗?我们商量好了,只怕你不回来!现在,镇上新来的老爷听说很好,他手下有一个专门办这些事情的人!总之,我们商量好了,你不回来我们也要办的!我们邀了全村的老年人具一个保结,想把你的田做主押一点钱,用你这做丈夫的名字,去和老爷的手下人办交涉,就求他到街上去……总之,这事情是很有把握办成功的。旁的村中也有人办过来了!”
陈德隆在心中重新地估计了很久很久,重新地又把自己和梅春姐的不可分离的关系深思了一会儿:一种阴郁、一种嫌忌的爱与酸性的悲哀!
在三个老头子和老黄瓜不住地围攻之下,在自己的不能解除的矛盾之中,他终于凄然地叹道:
“一切都照你们三位老人家说的办好了,只要能救她的性命。钱、田,我都是不在乎的!就算我半年来做了一场丢人的噩梦吧!”
三个老头子都赞扬了他几句,走了—两根枯萎了的桑树枝和一条坚强的榆树。随后,老黄瓜也走了。不过,老黄瓜是只走了十几步远就停住的。他的脑筋里还正想念着一桩其他的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