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些话,这怪物毫不客气地跳上旧皮椅,跷起二郎腿,那模样活像葬礼画家笔下的骷髅画。上面是一副头骨,下面是一副交叉的枯骨。接下来,他用带了嘲讽的调子说:“让我看看,佐奇瑞大师,这好端端的日内瓦城是怎么了?人们议论说您的身体每况愈下,您的表也需要治疗了!”
“啊,难道您认为它们与我的生命有什么特殊关联吗?”佐奇瑞质问道。
“噢,我猜想这些表有它们自己的过错,或是罪过。这些无赖们若是不放规矩点,那么它们只会自食其果,依我看,它们需要一些小小的改革!”
“什么叫过错?”佐奇瑞反问道,因为这种嘲弄的口吻而满面通红,‘它们难道不应为它们的诞生而骄傲吗?”
“别太自负了,别过分,”小矮人道,“它们享有盛名,表壳上还刻着赫赫大名,这是真的。它们是惟一有权进入富贵之家的。但一段时间以来,它们出了病,而你束手无策,大师,日内瓦最笨的学徒也能因此而嘲讽您!”
“嘲笑我,我——佐奇瑞大师!”老人叫道,一副自尊心大受伤害的样子。
“嘲笑您,佐奇瑞大师——您,连自己的手表都无力挽救!”
“但这是因为我发了烧,它们也是!”老人答道,身上渗出了冷汗。
“好吧,就算这样,它们会同您一块死去,因为您无法使弹簧恢复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