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是从朕登基那天便患上了的。思及此,朕就想起半个月前苦哈哈的登基大典。
那天,天气极度燥热,火红的太阳炽烈至极,朕被一干朝臣元老死拖硬扯架上圣坛,然后在众臣热忱的目光下,顶着烈日在上头读念什么文告。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朕从圣坛上走下来的时候,有宫女掩嘴惊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朕不明所以,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一看——哦,朕瞬间变成了一个非洲人……
父皇的后宫佳丽实在寥寥无几,算起来连十个妃嫔还不到。然而这二十几年下来,宫中能诞下龙嗣的,就只有我母后一人。
她们之间是否有钩心斗角或者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导致不孕不育,朕就不知道了。
如此,朕便成了独生子女。
犹记父皇临终前曾对我说:“阿篱我儿,父皇就要去了,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唉,你要做个明君知道吗?你要掩护自己的女儿身知道吗?要当心你那个狼子野心的皇叔知道吗?唉,父皇……”他话还没说完,就撒手人寰了。
每每想起这事,朕就一阵痛心疾首!为何不一开始就拒绝父皇的请求呢?如此便不用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生怕身份被揭穿的日子了。
自从朕当了皇上之后,便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任何事都得偷偷摸摸的,活像做贼似的。
朕每日清晨便被宫人叫醒,睡眠时间连三个时辰都不到,就要更衣到大殿上朝。